“这么晚叫我出来干什么？”

        “你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不可能…”

        “给你十分钟，不然我就上楼。”

        当她从昏暗的楼走出时，看见雷耀扬正靠站在他的豪车前抽着雪茄，昏黄的路灯映照在他的型轮廓，如果她不认识他，她承认他的确是个英俊男人，但却不是自己钟意的那款。

        “你是男人…你不会任由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还当着你的面！”

        “对不起…Aaron…对不起…”

        今天是中秋，天上高悬的明月还是缺了一弧线。

        “Yoana…”

        齐诗允回到自己车内，她把所有眼泪干，对着后视镜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弹一般地将黑色万事得开出海洋公园停车场疾驰而去。

        雷耀扬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两点三十五分，她迟了五分钟，还是这么反骨。

        “没有，是我的问题。”

        此刻她表情中的悲伤和决绝，他从未见到过。

        “如果我不联系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给我来电？”

        “Aaron…我已经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了。”

        “Aaron，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

        齐诗允无奈摇苦笑，没想到方佩兰说的每一个字都她都能对号入座。

        不知那小子是不是又辜负了自己女儿，两人对话间方佩兰就要发火，却得到了齐诗允主动和他提出分手的消息。

        她不能回，不能停下脚步，不能再见自己心中所爱，她还要回深水埗，赶着回去跟母亲吃团圆饭。

        “…你疯了？被我阿妈知怎么办？”

        男人的手掌也慢慢离开了她的手臂，留下一片绯红的指印。

        这一次，他肯定不会再原谅她了，当然她也不希望他原谅自己，她不该被原谅，他的温柔谦和，他的贴入微，本不应该浪费在她上。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和你分手。”

        回到基隆街的家中，一双筷子在米饭中搅来搅去，但是一粒也没进到齐诗允的嘴里，还有点泛红的眼眶引起母亲注意。

        男人没等她回答就挂断电话，齐诗允只好起悄悄从窗帘后看向楼下，果然一辆黑色波子停在街边。

        “睡了？”

        “没有，被你吵醒了没睡好。”

        “分开太久了，感情淡了…也没必要继续走下去拖累彼此。”

        但怎么突然有种中学生背着家长偷偷早恋去约会的错觉？

        那天早上在报社楼下不欢而散，雷

        “那就穿好衣服下楼。”

        可谁要跟一只疯狗拍拖？况且他们也不是情侣，只有肮脏低俗的肉关系。

        但是看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时，眼眶泛红有些发，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他不由得担心：

        方佩兰看着女儿食不知味的样子只觉得莫名其妙，最近她老是一脸的心事重重，问了她也只说是工作上的事，没有提到郭城只字片语。

        夜深人静，齐诗允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可惜啊，那副之下全阴险狡诈和心狠手辣。

        女人站在原地，没有回。

        然后她迈开步伐，继续向黑暗最深走去，直到纤瘦的白色影渐渐消失在郭城朦胧的视线里。

        脑海里浮现起从前在一起的点滴回忆，酸楚更甚，眼眶又不知不觉泛起朦胧水意，她用薄被捂住，尽量哭得很克制。

        “那你到底会因为什么事联系我呢？”

        “…没什么事就没必要联系吧？”

        “怎么突然就要分手？他是不是劈？还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方佩兰叹了口气默默无言，只能往她碗中夹菜，但看她惆怅的表情，完全不像她所说的那样。

        当她转走出去几步时，郭城又叫住了她，语调已经变得带着哭腔。

“Aaron…有些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即使她近在眼前，即使呼和心都是真实的，但他却觉得自己抓不住她，显而易见，他们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睡了不也被你吵醒？”

        “为什么…？”

        只是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会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和决定。

        “你哭过？”

        两人站在车前对望，瞳孔里都是彼此的倒影，现在街上已经无人，夜风轻拂起他们的发，安静得像另一个世界。

        她不想接，却又不得不接。

        突然，床手机响起铃声，齐诗允起慌乱拿过，她放进被窝里查看刺眼的绿色荧光屏，是雷耀扬来电。

        团圆日，终究未得圆满。

        她嘴里边咒骂雷耀扬疯狗，边翻找出一看起来让人没有的运动套装，然后悄悄拿起背包蹑手蹑脚偷摸出家门，或许被发现了，还能以睡不着出门慢跑当借口。

        齐诗允再次泪满面，她绝望的别过低声啜泣，不敢再看向郭城的脸，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心。

        一闭上眼，就想起郭城听到她提出分手时的表情，心就好似刀绞一般疼痛，他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