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拿着抹布辛苦忙碌时，安雅就在后的走廊跑来跑去，嘴里还咬住面包，阿克斯时不时就分心回看她。

        后来他们太忙了，现火中的次数骤减，可是每周一次的信件不会缺席。

        “安雅小姐，吃东西的时候要乖乖坐着。”

        手指又指向花坛里一朵摇曳小花、纸袋里的糖果、飞过的蝴蝶，最后指向安雅的口，说：

        “安不要待在校长室，安想待在哥哥边，安想和你一起学咒语。”

        他指向了天空的白云，再指向安雅的脸，说：

        父母偶尔会从炉里现出火影与安雅交谈，父亲会问阿克斯的功课，母亲会问安雅过得如何。

        刚刚还哭丧着脸的小女孩，又转瞬笑得天真烂漫，她伸出自己的小胖手，给了阿克斯一颗糖。

安就只是再多睡一下下。”

        那是镇上广场的一座雕塑，安雅走过去，站在雕塑的侧面，很专注地观察，完全陷入自己的小世界。

        “糕。”

        “哥哥。”

        阿克斯在抹好荣誉墙后，还得抹干净满地板的牛。

        “哦。”

        “安雅小姐。”

        安雅像只树懒，挂在阿克斯的上，一双穿着白色袜的小短在半空晃啊晃。

        远上课钟声响起，少年赶紧抱紧女孩急奔向城堡，飞扬的银发，稳重间夹带一丝慌乱。

        阿克斯似懂非懂，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和安雅一起玩起游戏。

        “安雅小姐，你昨天答应过我会乖乖的。”

        经过糖果店的时候，安雅走不动了。

        “不可以的，这会扰乱课堂秩序，没有学生会带小孩来上课。”

        阿克斯买好糖果走出来，他蹲下，问她在看什么？安雅歪看向他，再看向雕像，再看向他，然后笑着指向雕塑，再指向阿克斯的鼻尖，嘴里说着：

        “哥哥可以抱安去课室，安可以坐在哥哥的怀里睡觉。”

        母亲也寄过两次她画的父亲，抽象得安雅本分不清上下。

        “碰果。”

        他不会绑女孩子的发，安雅的黑发总是

        “现在买的糖果，要等到下周才能吃。”

        清干净后，跪得麻木的躯直起想拉拉，阿克斯才抬，就撞进安雅的眼睛里。

        “你这周的甜食额度已经没了，不能再吃糖果。”

        安雅满怀期待，隔着玻璃窗看阿克斯走向她最喜欢的糖罐，突然她的视线又被其他东西引。

        阿克斯还是迟到了，他这周已经连续迟到三天，被教授惩罚去拭荣誉墙的所有铭牌，不能用魔法。

        “等下你在校长室再多睡一下，等午餐时间我去叫你。“

        她声气不断重覆，土豆袋似的躯不知哪来的力气，拉住阿克斯的手，赖在糖果店门口就是不走。

        “你晚上没睡前故事听了。”

        走廊安静不到五分钟，又响起小孩子唱着童谣的声音，安雅边唱边在假想的格子里来去，这次手上捧住的是牛。

        逛完镇上，他们会去海边。那里会有几个渔夫的孩子，安雅轻易就入同龄小孩之中，跟着他们一起在沙滩上狂跑，一起蹲着捡贝壳，一起小心翼翼踩向浪花。

        “安雅小姐。”

        除了信件，父亲会寄素描画回来给安雅，有时是风景画，有时是安雅妈妈的肖像画，笔细腻，栩栩如生，尤其是画妈妈的时候。

        是纯粹干净明亮的湖蓝色。

        “但刀。”

        指尖点了点，动作很轻柔，像在碰某种很柔的东西。

        阿克斯最终都会拿她没辙，单手抱起她，单手捧住书，继续往城堡赶去，他要错过第一堂课了。

        “不行，医师说你需要严格控甜食，不然又要蛀牙了。”阿克斯记忆力很好，列举了她这周吃下多少甜食。

        阿克斯的惩罚让安雅发出哀嚎声。

        “苹果。”

        “一下下，一下下。”

        有时阳光很好，或是雪没那么大，阿克斯会带着安雅一起下山，去镇上玩耍。

        阿克斯就坐在一边看书，守着安雅脱下来的鞋袜。

        放学了，他们拿着厨房来的一篮子食物，手牵手走过绿篱迷，一起回家。

        安雅捧住脸，知自己被称赞了，笑得眉眼弯弯。

        安雅才不，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直脚，一直大喊，各种无理取闹。阿克斯被她闹得没脾气，松口：

        “牛。”

        那是四岁的小孩觉得最珍贵最好吃的东西，她愿意分享给最喜欢的哥哥。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