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窗外的雪天，眼珠子转了转，又前倾子靠向墨菲，眼神亮晶晶的，语气很兴奋：

        “你们不该乱喝自己调制的魔药，如果剂量错误，可能会对你们的……”

        敲打碟子边缘的手指停止，垂着的绿眼睛抬起，墨菲望过来，与兴奋的安雅四目相对。

        可对上小墨菲纯稚的眼神时，他还是收起了所有情绪，就算知是魔药效用，对方已经是青少年，大人的风度依然让他无法对孩童发火。

        结果一个不平衡，板子歪了，安雅被甩了出去，在雪坡上了几圈。

        “要说的话，也的确是玩过捉迷藏。”虽然是她单方面躲起来，差点吓死阿克斯。

        他跪在雪地，扶好她的帽子，正想好好看她时，雪坡又急速窜下一黑影，直直撞向他的肚子。

        阿克斯伸长手臂拎起墨菲的后领，让他和安雅并排站着，边扫掉他们上的积雪，边板起面孔训：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进了一个温结实的怀里。

        “他帮你洗过澡吗？像童话书一样，放在小木桶或水槽里洗？”

        “哦，他也一定很愿意陪你过家家，和一群玩偶喝下午茶，再吃上几块小饼干。”

        稚的嗓音显然让阿克斯恍惚了一下。

        墨菲也扑过去抱住他的右臂，阿克斯整条手臂都震了下，像在努

        “你上星期练习的返童药水还在吗？”

        “大分都有吧……”除了晚安吻，阿克斯只会摸她的。

        “你竟然藏了这么多年，才告诉我有这么好玩的游戏。”墨菲玩得气吁吁。

        安雅差点被蔬菜汤到。

        墨菲把茶杯放回碟子，细秀的手指轻敲碟子边缘，清脆响声像某种问答比赛的开始提示音。

        刚刚那一下显然撞得不轻，阿克斯着肚子，脸色不善瞪向墨菲，满肚子的不满。

        “他那么严肃的人，也会给你读睡前故事和晚安吻吗？”

        “阿克斯，你也来了！”安雅开心唤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魔药的关系，她感觉自己的心智也跟着一起回到孩童模式。

到墨菲说阿克斯是来接约瑟夫回研究院的，会待上几天和约瑟夫一起整理好文献和行。

        雪坡上，两个小小的人影穿得厚厚的，拉着从储藏室里挖出来的雪橇板，一下我推你，一下你推我，下再爬上去，下再爬上去，茸茸的帽子都歪了，斜斜挂在沾满白雪的发上，冷风刮得他们的鼻都红了。

        一缕银发垂在安雅的脸上，光泽在雪地里近似透明，她抬，阿克斯的脸映入眼帘。

        不过现在，有墨菲陪她了。

        “我有跟你说过，阿克斯不止是最想一夜情对象的榜首，也是最理想哥哥的第一名吗？这也很自然，他事可靠，又这么英俊，安雅小姐一定也……很感激他吧。”

        墨菲笑得更灿烂了，说真可爱呢，可眼睛一直垂着，浅色睫压下一片阴影。

        “我只是羡慕你而已，你有这么好的哥哥，我那个有血缘关系的长兄都不曾对我这么好。”

        这次轮到墨菲被呛到。

        “他陪你玩过捉迷藏吗？”

        安雅很喜欢这个带点小惊险的游戏，可惜在阿克斯毕业后就没人陪她了，再加之越长越大，小小的雪橇板已经装不下她了。

        “他一定喂过你喝汤，吃东西，还帮你过嘴巴吧？”

        “别说了！”安雅先扑过去抱住他的左臂，“太阳要下山了，阿克斯你陪我们一起玩吧！”

        “你是在阴阳怪气吗？“

        他咳嗽几声清清咙，嘴角勾得越来越温柔。

        安雅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后来也不等墨菲爬上来推她，伸出双手撑在雪地使力往后推，自己让雪橇板下去。

        “我那时四岁，已经不进水槽了，不过有时他会帮我洗发。”在她玩泥巴或颜料，把整黑发搞到五彩斑斓的时候。

        这个大陆的排行榜也太多了，安雅在心里嘀咕。墨菲还说个不停，她认真观察他的表情，打断说：

        他微微皱眉，似乎很不解：

        “事实上……”第一次，安雅的回答慢了，“比起过家家，我们更常玩的是另一种游戏。”

        空旷寂寥的午后雪天，几缕阳光穿透，小孩子的欢笑声像春天醒来的麻雀。

        “呃，是……”安雅呆呆地回应，不明白墨菲为何关注起她的童年？

        “看来你很惊喜。”墨菲漫不经心地说，安雅瞥过来时，还对她笑了笑，随意拿起茶杯喝一口，又继续说：

        小时候，她见到阿克斯就会很开心。

        洋房附近有一个积雪的小坡，小时候阿克斯会带安雅来这儿玩雪，在山坡上让她坐上雪橇板，推着她下雪坡。

        “实在很抱歉，阿克斯哥哥。”在雪地里的小墨菲抬起脸，碎发落在天使般的饱满面孔，眼神真挚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