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他们的氛围会突然变得不一样，可能在对视时，可能在碰到手时，又例如像现在，空气会变得好重，变得很绵密。

缺了一块发的，“要留回以前那样的长度，得需要好几年。”

        盛浪群岛的学生们经过旁，他们着羽冠，礼服上尤其是袖子都黏满羽，让他们像化成半人形的鸟类般争奇斗艳。

        “为什么？”

        “那你觉得爸爸可爱吗？”那时的安雅还天真无邪地问。

        “不过，也幸好你的是发。”

        “等下灯光暗下，大家会开始第一支舞。”

        可她被暴击到了。

        安雅不知是什么原因，是因为他致的五官和轮廓，还是优雅纤长的形，又或者只是他的金髮像月光一样，就连上的香气也像。

        当比赛结束的烟花在窗外天空乍现时，墨菲正在拆绷带。

        白孔雀、斗鸡、金丝雀、金刚鹦鹉、极乐鸟，纷纷扰扰的色彩洪里，墨菲格外出挑，像只高傲沉静的黑天鹅。

        赶在闭幕晚会的前一天，他的肤恢复如初，漂亮脸也白白净净，就是飘逸的及肩金髮变短了，安雅帮他剪的，髮尾剪得像狗啃一样。

        “现在不是时候。”经不住安雅的追问，背对着她的墨菲，勉为其难地回答，声音很小，“我现在不好看……”

        安雅扫视了床上的墨菲，现在的他的确很狼狈，全包成了木乃伊，还只有脖子和手指能动，像个痪老人一样，挠都需要别人帮忙。

        安雅感觉到自己的脸烧起来了，她默默把发梳回去，不说话。

        安雅觉得母亲大概也病得不轻。

        他望著满地的金发很心碎，安雅笑嘻嘻在旁边帮他挑礼服。

        “为什么不现在说？”

        安雅无法形容的情况，就是心脏还是肚子的位置被狠很撞击了，她忍不住捂脸，肩膀缩起，想着觉得这幅模样的墨菲很可爱的自己是不是有病？

        等下还有一更。

        母亲说过，当一个女人觉得另一个人什么事都很可爱，就代表她脑子有病。

        还没进宴会厅前，墨菲突然停下脚步，开口说话。

        “当然没有。”母亲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用一种认真的语气继续说，“你爸爸是全大陆最英俊的男巫，怎么能用俗气的可爱形容他？”

        月光在某一刻倾斜在安雅上，墨菲俯靠近，在她耳边轻声说。

        这次的宴会，再也没有任何意外。安雅的淑女发型和上的宝石蓝裙子，还有依然走不稳的碎钻细高跟，都平安无事地到达城堡里。

        “嗯，可是我不想现在说。”他被绷带绑住了嘴巴，声音闷闷的。

        “第一支舞开始时，我在中庭等你。”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几次后，安雅受不了主动问起。

        安雅倒是不在意，摸着那块秃，还感觉手感新奇，又听墨菲的语气从惋惜转为庆幸：

        他们谁都没主动提起那夜树里的对话，两人只是默默和好，默默享受起这宁静的一週。

        安雅总觉得墨菲有话要说，他的绿眼睛带着某种渺小却耀眼的光芒，像是沉于河床的砂金，在午后的水里闪烁着微光，等着谁来拾取它。

        ----

        他穿着斯内菲亚特学生的统一着装，黑燕尾服、白手套、锃亮鞋，金髮全梳上去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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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天用了我调给你的油吧？我闻到冬雪玫瑰的香气。就是循着那个香气，我才发现了你的发。”

        可墨菲总会在最后一刻刹住，转过假装没事发生。

        她会突然紧张，脚底像真的陷入了河底的沙床，变得绵绵的，她着心理准备，准备迎接一个她从未验过，奇怪的、奇妙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