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呼唤:
“诗允?”
“原来你在这里。”
雷宋曼宁的声音响起,似乎没有了刚才的醉意。
她半倚着门框,目光颇为平静地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齐诗允脸上,仔细审视着她每一丝表情变化。
“到
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同我不告而别。”
“怎么走到这间房来了?”
这几句看似平淡随意的问候,令齐诗允有些猝不及防。
所有涌起的感
和冲动,都被她在瞬间被强行压下。她迅速转
,眸光清澈,无波无澜,脸上是一副误入他人私密领域的歉意和纯粹好奇的表情:
“对不起雷太,我随便走走,有点迷路,看到这间房门没关,就忍不住走进来看看……”
“这房间,还有这些奖项,真的好令人惊叹。”
听着她的这番解释,雷宋曼宁缓缓踱步进来绕了一圈,她指尖不经意掠过钢琴光
的漆面,语气颇为平静:
“是啊,这房子房间多,是容易走错。”
“这间啊……以前是昱阳的房间。他小时候,还算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她用了“昱阳”这个本名,并刻意停顿,仔细观察齐诗允的反应,却只见对方适当地
出些许惊讶:
“昱阳?是…雷太你的……”
“我儿子。”
雷宋曼宁接口,神情突然冷淡下来: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心比天高,不服
教,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离经叛
,让家族蒙羞。现在……算了,不提也罢。”
中年女人轻描淡写地评价着,用词克制却不留情面。她静静凝视对方,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她的
,直抵灵魂深
。
她看到了齐诗允的赞叹,看到了那丝符合常理的惋惜,却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丝属于知情者的心痛与复杂。也未从她眼中,捕捉到任何超越这件家族秘辛应有的情绪。
可这几秒钟的沉默,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齐诗允的心
如擂鼓,但她必须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才能抵挡险些暴
的情绪。她听出了那份刻意贬低背后的试探,也听出了雷宋曼宁对自己儿子那份深刻的漠然。
女人悄然掐住掌心,让疼痛维持清醒,
出适当的惋惜,
“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我刚才发觉这本《权利意志》很少见,是英译初版吗?”
她把话题转移,既不深入追问雷昱阳的现状,也不对雷宋曼宁的评价表现出过多共鸣或异议,尺度拿
得恰到好
,就像一个局外人对主家往事的礼貌
感慨,不带任何个人情绪。
“记不太清了,你钟意的话…可以带走。”
雷宋曼宁说着,认真凝视摇
礼貌拒绝自己的好意的女人,那眼里纯粹的好奇与惋惜,似乎暂时打消了她的一些疑虑。
也许…雷耀扬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