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是对比强烈。

认真言。“巡检既然问我，也当信得过我的人品。”

        “是这样的。”张行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进入正题。“咱们往上看，在整个大案中，落有文字嫌疑的胡副巡检一旦卷入，他的生死灾祸就事不由人了……上随便哪位神仙抖下一粒沙来，落在他上就一座山，很可能直接便无了，真在刑那里被随意打杀了，待瘸了，怎么办？”

        红着脸的白有思盯着对方，同样也沉默了片刻，方才点：“好。”

        也就在白有思所巡组吃喝玩乐，肆意无度之时，几乎是同一时间，靖安台所在岛中黑塔层，为靖安台最高领导的曹林曹中丞，丝毫不知自己被人议论。

        白有思面无表情点点，然后忽松开手，再抬手一挥：“去玩吧！”

        “依着属下来看，能定白氏存亡的，只有两件事……其一，紫微的那位圣人，此番到底还能使出多少力气，还剩多少权威，以此来判断，此番他铲除到底几个家族而不至于犯众怒？其二，紫微的那位圣人眼中，白家是不是最碍眼的那几家之一？”

        听到这里，白有思便张口说话，却被张行抬手制止。

        “人犯的事情就这样好了，不必再言，老夫自有计较。”曹林既至大宗师境界，便有返璞归真之态，夏夜之间，虽不至于哈欠连连、汗浃背，也有些疲态显，却懒得用真气手段出来。“可还有什么事？”

        “回禀中

        “其实思路很简单，有时候，小理在眼前打起架来，只需要将目光往上抬一抬就好。”张行以手指上，稍作玄虚。“巡检，格局要大！”

        “那我问你，你觉得，除去杨、李两家外，圣人能不能一口气再废掉三家上国？不必顾虑，直接说来。”

        白有思重重点点，下一刻，却忽然扔了酒坛，只是伸手一卷，便将前的男子拽到自己栏杆跟前，然后努力再压低声音来说：

        张行情知强大的白巡检愿意稍微对一个下属展一点弱与迷茫，就已属不易，却是丝毫不在意什么用完就扔，只在钱唐要杀人的目光中款款走下楼梯，回落座，继续观赏起了歌舞。

        “何须我觉得？”张行毫不畏惧的迎上了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上司，诚恳以对。“若我觉得，圣人当然可以那么……但代价就是西都、太原、成都三地必反，东都这里也要有兵变……说到底，二十万锐俱丧，谁损失最多？杨慎谋逆，祸乱中原，又是谁损失最大？圣人为了找回面子，未免用力过猛了……关键是其他人如何觉得？”

        非只如此，大宗师他老人家竟还在挑灯辛苦。

        “当然是包括咱们那位国姓中丞在内的南衙诸公了。”张行不由失笑。“巡检其实也没必要问我，只想想之前南衙诸公，他们又不是傻子，却一而再再而三违逆紫微心意去持重，便也是人心的称量了。”

        “但白家的存留，说句不好听的，怎么可能会是河堤上放过李枢这么一件小事决定的呢？甚至都不是张尚书能决定的！”

        白有思歪着稍作思索，然后迅速放弃：“你不能说直接点吗？”

        “其他人是哪些？”白有思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

        白有思连连点。

        张行醒悟，却并不在意：“换言之，巡检……白家存亡，与你替胡副巡检扛起此事，相差甚远，双方并无关碍……我要是巡检，此番哪怕是白家岌岌可危，也一定要先把胡副巡检保下来，这样即便是被迫逃亡江湖，说句不好听的，都还有个靖安台的老下属帮忙周转。”

        白有思怔怔停在那里，然后忽然瞥了一眼后空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