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去爱别人。”他又补充，但语气远远不如刚才笃定，“我缺少的不是你的爱，我只是不能缺少你，发现和我合作对你来说是这么不必要的一件事，我真的很痛苦。”

        “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同情，一种善意。”休立刻作出回答，“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也同情一下我，能不能把我这几天的工资结算一下，我在月底之前就会饿死的。”另外两个人听了这话都沉默了。

        她感觉非常非常无聊，她应该花时间点别的事情，站起准备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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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沃突然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拿了一本书。休感觉这太疯狂了，这地方怎么什么都有。还有他何德何能被面前这个人指导高等数学，这就是恨一个人就要教他学数学吗？他确实不太懂数学，一个人一般能懂的东西是有限的。

        休沉默了，虽然他完全没有不沉默的理由，他发现小沃这人远比他想得要善良，居然这种时候还尽力不让她难堪。

        “没有。”小沃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现在的一切都在佐证一点，你会喜欢和我完全相反的人。我不理解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莱斯特，虽然你可能觉得我对你付出的一切习以为常了，但不是这样的，我知你很特别。”她的视线停留在左下角，似乎在回忆什么，“从开始到现在，你是最关心我想什么的那个人，你能包容我所有的疯狂想法――”虽然才刚开始讲，但她实在讲不下去了，因为小沃看起来完全不买她的帐，她真的讲不下去了。

        等到艾达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的时候，休的作业纸已经写到第三张了，你不用问他学得怎么样，只需要知他看起来好像活不下去了。艾达对他的境毫不关心，反正小沃已经找到了自己发情绪的窗口，而休现在不学以后也要学。这难不是一件共赢的大好事吗？

        “你懂高等数学吗？”小沃突然问他，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休说问句。“基本上不懂。”他诚实地回答，要知他一年前才真正学会一元二次方程。

        “只是，这让我也真的很好奇。”他低下，很是隐忍地说，“你也更喜欢和他爱吗？”

        艾达不知他们怎么就演上这出苦情戏来了，要知她只是想偷个懒早点回来而已。而且她回来也是打算工作，要不然她为什么要休先把他那辆本没人偷的破自行车先放那和她回去点事。她彻底说不出话来，她从随带着的包里掏出笔和本子开始写写画画，这两样东西比男人有用多了。

        休知她大概没在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能是在算多面数独之类的什么益智游戏，但他知自己现在还是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

        艾达感到自己变僵了几分，可能是因为心虚，她确实不知能说什么，但她也知自己必须快点说点什么出来。

        “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她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关切地问小沃。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小沃从背后牵住了她的手腕，又更加紧地环抱住她。

        “你能不能别乱说。”艾达还是决定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我会同情其他人但不是你，首先你只是在攒钱赚学费，比你穷的人还有很多，其次你还有一百种正经赚到钱的方法但你懒得过分了。我对你好是因为你还有点被帮助的价值加上你是个让人开心的好人。“

        休发现自己好像一下子写字太用力把中笔写烂了，墨水了出来。“真的很抱歉。”他捂着脸不知现在该说什么。

        “艾达，你知吗？如果你刚刚念出来的是剧本上的台词，我能确信这个编剧的剧本递不到好莱坞任何一个制片人的办公桌上。但是因为是你说的，我本来还可以试着听完。但你甚至都不愿意说完。”

        “还有就是，”艾达尝试看着小沃的眼睛，“这就像离开超市之前我会顺手拿一包薯片一样，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她接着绞尽脑汁地试图真诚地表示她对他还是有一些真情，这不是说她对他残酷到了这种地步，而是她确实没有花时间想过这件事。

        当然这仍然可能是一种修养，一种演技，但休感觉他说的不像假的，因为他第一次和这个与他没有任何相似之的富人上发现了一些可悲的共通点，那就是他也害怕他对艾达来说不是必要的。

什么想说的，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什么都不打算说。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他都没有笑。“不过，这没关系，艾达。我当然需要你的爱，但你的爱不是你能给我的最珍贵的东西，我需要你的坦诚。我需要我能被告知你在想什么，你下一步要什么。我希望你愿意和我分享这些事情。我能任何事情去守护你，前提是我知你准备什么。”

        “我不知。”长久的沉默后，艾达说话了，“我现在也不想探究这个。换个时间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