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宝珍被他逗笑了，尽她已经努力克制，但还是有笑意从眼角浮上来。

        近乎一片黑的下坡路的尽，有一束光投过来，再往前，却听见一句带着惊慌的警告。

，也没什么大表情，故而也猜不透她真正的态度。

        角落里的那个人被她吓了一，骂了一句“Fuck”，EXIT标识下，借着那么一点荧光，钟宝珍眯起眼睛。

        Felix一边笑一边帮她，他的袖口无意过她的耳垂。水生调的香水，那本是钟宝珍最讨厌的味。

        加完微信，钟宝珍借口要去洗手间，等人群把她吞没，暗紫色交替的灯光中她掉转方向，走到了舞台后半敞开的小门。

        “Fuck！sorry，sorry...”他吐着，想要呕出来，碍于有人在场，到底是没出来。

        “我没有那东西。”

        “好吧，一个恐怖电影，那电影里，有个女孩也绑着这种辫子，”他明显是有点High了，越说越激动，“但其实我觉得万圣节其实涂点假血浆就够了，那就很吓人了。”

        “哦，”他回应了，“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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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钟宝珍时，他伸手稳稳扶住她后晃的架子。“铛”的一声，铁架回到原位。

        他伸出的手，突然顿在半空。

        “Felix？”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钟宝珍想起来了，有些尴尬地问：“今天是你的乐队表演？”

        “天啊，这是番茄酱！”Felix高声：“这他妈就是番茄酱！”

        “老乡嘛，看着亲切就说多了几句。”邹藤撩了一下发，俏丽地笑起来，“我们加个微信吧。”

        可她并不拒绝他的靠近，发丝挨着发丝，影子叠着影子，从上到下，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没得到回答，邹藤也觉得无所谓，她只想把这个炸弹继续埋下去，“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好奇。”

        “我有，我找找，”Felix从口袋摸出两包塑料小袋，“我朋友给我的，我还没用呢。”

        多少是有些暧昧的距离，Felix低下对她说：“等会见，bella...”

        手机铃响，Felix看了一眼，“我得回去了，演出要开始了。”

        他看到钟宝珍下巴颏沾上的一痕迹，先是提醒她，“bella，你脸上...”

        钟宝珍闻到这没散干净的烟草味，还有淤积的烦闷，全憋在她心里，她朝着墙狠踢了一脚。

        “最好谁也不知，”Felix尴尬地抓着发，“这太丢人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

        钟宝珍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撕开了，没能彻底撕开口子，他干脆就用牙去咬，红色粘稠的顿时溅飞洒。

        钟宝珍伸手去，却让那个痕迹涂抹得更加稽。

        钟宝珍搓着冰凉的手指，目不旁视，只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这里不能走，这是紧急出口。”角落里，一个耷着脑袋的男生朝这侧过，手指亮着一截火星，给她指了个方向，“你想出去的话，可以从侧门走。”

        四目相对，Felix的卷发弧度挡住颧骨，阴影中朦胧着一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感，他忽然笑了，“你cos的是孤儿怨里的Esther，我猜对了吗？”

        他走了过来，一件褶皱的白色贴长袖卷到手腕分，出一节干净漂亮的腕骨。

        他咬着烟，糊地说：“哦对了，朴智美pre      drink喝多了，应该不能准时来了…”

        “Sorry，都怪我…”

        “Bella？”

        在他低下迟疑的那几秒里，钟宝珍想，他一定是忘记她的名字了。

        “好吧。”

        “sorry，我的错，”他把烟摁灭在墙上，有些抱歉地看向她。

        “什么？”

        钟宝珍糊地应一声，像是又要笑出来：“你不想让智美知？”

        “毕竟像她这种有钱人，用得着和人合租吗？”邹藤说：“你不知吧，她以前可是把我们这种找人合租的叫下等人。”

        “谁？”钟宝珍不解地蹙眉，“你说的是电影吗，还是...？”

        Felix塌下肩膀，呼出一口气又笑了，“智美跟我说你感冒了来不了，结果，你还是来了！”

        “Fuck…”Felix用手蹭去酱渍，有些窘迫地侧过脸：“答应我，你不会跟别人说的。”

        他衣领深色的痕，像是个卧倒的小虫，钟宝珍用眼神点过去，“那里还有….”

        烟雾和灯光逐渐为一，徐徐升起时，钟宝珍被刺激地眯起了眼睛。

        “等等，”Felix咂咂嘴，好像在品尝着什么，他惊讶地喊出来：“这怎么是甜的？”

        “对，我们今天在这表演，首演，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可有好节目。”

        她挑起眉，像是得意，也像是嘲讽，“听说她最近连债都要还不上了，还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