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德国的前一天夏尔家的佣人们也来了，除了美玲、田中和斯内科，还有之前没见过的主厨巴鲁托和园丁菲尼安。

        维有点想象不出来。

        “都带来了啊。”她让女仆长带着几个人以客人的份去参观庄园，又叫来几个人将自己和夏尔明天走后要带的行李放到车上。

        两个贵族出门的行李还是多的。

        所以临行前她还是寄了一封信给威廉，大意差不多是游轮上发生的事情可能你不太喜欢听，不过没和你说的这段事情应该不会影响到死神协会，你如果真的能接受的话等我回来再说。信寄出去后便也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他以为维不过时随口说说“你就不怕被他听到。”

        最后还是没带，因为画框实在是太大了，在维恋恋不舍的眼神下巴斯安又将它挂回了原来的地方。

        她耸耸肩“怎么可能，死神协会可不招童工。”

趣？”

        说白了就是她也不想和威廉疏远，毕竟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抬不见低见，要是闹掰了也太尴尬了。

        巴斯安早就被维赶走了，她一时半会不想看到那个恶魔出现在自己的书房中，估计现在还在厨房里准备着下午茶的点心。书房里只有她和夏尔两个人，倒也方便两个人有话直说。

        总不能把她赶走吧，威廉肯定不到，也不会这么。和她断绝关系？威廉一直是以前辈的份自居，出门在外也大多都是他在照顾她。说实话，维还喜欢他的，当然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她很喜欢死神协会里的所有人，毕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们。也许还有种鸟情怀在其中，从她成为死神起威廉就一直带着她了。

        *

        一众人明天坐火车前往德国，原本以为就自己去的时候她就收拾了两三件换洗的男装，既然有人帮忙拿她也干脆多带了些生活用品――甚至她还想带上最近买到的所谓“印象派”画家画的几幅睡莲，她很喜欢这种画风，但其他人却不能理解，便又被她捡漏了。

        维从一旁拿过文件夹，读了两行字后又抬起来，犹豫半天，轻叹出气“就是走灯里你们看到的那个女仆，当时我们两个人没事干就喜欢看看星星。”

        她有预感，不是玛丽被偷走的走灯还是她被翻出来的资料，肯定都是葬仪屋的。这人她也就在坎帕尼亚号上见过一面，就算是凡多姆海威家曾经和他交好，但维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自己和那个灰扑扑的男人有什么交集，或者说――葬仪屋想利用她些什么。

        她还真没开玩笑，既然自己都是找到漏和恶魔解除契约，那夏尔肯定也行。

        工作都安排好了，不过死神协会那边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罗纳德和格雷尔对于自己和恶魔有签过契约这件事情的接受度还算可以，虽说一开始两个人也震惊到一天恨不得给她写十封信问个清楚，不过走灯里确实也说明了她当时和恶魔签订契约也不过是好奇心导致的阴差阳错。对于威廉这种把规则写满全的‘守旧派’英国男人，如果被他知的话――

        “你想过强行解除契约吗？”

        “之前的朋友比较感兴趣。”她从点心盘中捻起一块曲奇，刚要递到嘴边却又放下“玛丽，那个真正的玛丽。”

        维一脸理所当然，又递给他一份文件让他看完后签名，是凡多姆海威公司和哈罗德的续租“如今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夏尔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蹙眉盯着她“和你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