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源抱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禾莞点，事情办完，就在她起要走时，李家源开口说：“倪永信的事情，我再次感到十分抱歉。”

        不知过了多久，李家源将文件合上，子向后放松地靠着椅背，一只手解开西服外套的几粒扣子，看着禾莞：“不好意思，久等了。”

        禾莞下车，早有人在外等候，负责将他们一路引至包间，她跟在李家源后，里面已坐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见李家源进来，无不起纷纷招呼：“李总。”

        “不过你不用再担心，他已经去澳洲留学了。”

        五月下午六点钟的潭城，日光西斜，像一只被挤爆浆的大橘子被胡乱涂抹在了天际，橙红的汁顺而下，染红旁边的棉花糖云朵。

        “你今晚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算歉。”

        李家源坐在另一侧，他仍旧穿着上午那剪裁得的黑色西装，举手投足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却在望向禾莞时柔声：“待会儿多余的你不用，跟着我就行。”

        “没...没关系。”

        “是和你们校长一起，有一个项目是我们资助的，你说你的奖学金被取消了，今晚可以向他详细说明情况，怎么样？有兴趣去吗？”

        禾莞一一如实回答。

        “把你的简历发给刚才带你进来的秘书，然后等结果。”

        “害，人家外国人吃饭都是故意迟到，说这个才叫风度。”说话的正是潭大校长余献，他的地中海发型在一众人中特别有辨识度，一双眯眯眼正谄媚笑又充满狐疑地打量着李家源后的年轻女孩。

        车水龙间，一辆锃亮的黑色保时捷打着转向朝她的方向驶来，正想着这不是上次她给李家源当“代驾”时的车子，副驾驶的助理便已经下车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禾莞只得着坐了进去。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专业是？”

        这下禾莞没有说话，她不知该说什么。

        这地点确实私密，隐匿在一私人绿地公园里，进了公园还要开车绕过半个湖泊驶上山丘，才在翠竹掩映间看见“藏雾山庄”的招牌。

        “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只偶有纸页翻动和钢笔碰纸张的沙沙声，何秘书敲门而入给禾莞端来一杯咖啡算是缓解了些许尴尬，禾莞双手捧着纸杯，感受着散发的温热，每当觉得实在无所事事时，便以喝咖啡来掩饰和消磨时间。

        “法语。”

        禾莞拘谨地微笑：“不用了李先生，您肯给我实习机会，我们就算扯平了，您不需要再歉。”

        禾莞忐忑不安的心因为他的一句话算是暂时平稳不少，她感激地点点，心田莫名被一浇灌。

        李家源毫不犹豫地坐在空

        “这个地方很隐蔽，我不带着你，你找不到的。”见禾莞不说话，李家源补充：“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停远一些。”

        禾莞早早地站在路边，因为要参加有校长的饭局，她特意换了一稍显正式的白色丝花边长裙，一乌黑长发垂在腰际，一对珍珠耳环与异形巴洛克珍珠发箍两相对照，似散发幽光点亮夜幕的星星。

        “晚上六点，我去你们学校门口接你。”

        “你需要什么时候实习？实习多久？”

        车子驶过几个高架，又一路走走堵堵，终于在七点半左右抵达了一座茶楼。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更别说本来就属于她的，禾莞握着包带的手紧一紧，轻轻咬，犹豫一瞬后，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