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送我去西边吧。”

        “哪儿下车呀您，天安门附近酒店不多，最好是和平门往西或者崇文门往东找，我也不知您预算。”

        “那可不，军牌白底，领导的车牌一般是白底京V02号段，而且不同级别出行时的阵仗也不一样，不过也不一定，京里藏龙卧虎人多耳目多，绝大分人都低调。就我有一段时间接了个固客包车从金街往返金茂万丽，有一天在经过文津街的时候看到有几辆白牌车在北门附近簇拥着一个京V02开进去。”

        “您看……”

        不知为什么，降落以后她的心就开始缠绕上一倦怠，也许是舟车劳顿本就是一件太消磨力的事情。

        “那把我放门口吧。”

        好半晌后她像着魔一样往外迈出步子，不顾外面的凛冽寒风几能剜人血肉。

        “这里一晚上大概四五百，行不？”

        临到下车她也没说自己有没有钱，可能那司机看她是个小姑娘穿着也不富贵就给她扔在了府右街附近的某家连锁快捷酒店。

        这里离那极贵之地很近，就站在外的街上抬眼都能看见那一片红墙黛瓦。

        冯宜有点无语，但很快想起正事。

        “一个月我居然看见了三回，真也巧，有一回喝酒和哥几个谈起有个人说在万寿路见过一回这个车牌里的人下车，他说当时只觉着眼熟，过了一段时间看新闻才想起来，是军方大领导。”

        于是冯宜看一眼招牌，确认是个自己听说过的正规酒店之后便对司机师傅笑了笑：“行，谢谢您。”

        直到有两位型高大，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朝她这个方向靠近。

        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本看不清，只知是名男，却不知为何总有一眼熟感，这感觉叫她没有及时往回缩，直勾勾地盯着那看。

        “噢。”冯宜应，她极想追问到底是哪位，但又觉得不好开口再暴自己对此的迫切。

        从下车到跑进酒店前台不过十数秒的时间，但已经习惯气的躯都会被冻得僵滞，冯宜又在前台面前连打了好几个大嚏。

        不过开好房间之后她没有上去休息，而是站在玻璃门前揣着手发呆。

科技进步了，这种特殊号牌备案了直接自动过滤，摄像都好了起来。”

        “所以你是在路上看到军方车牌了才……”

        她瑟瑟着躲在一栋建筑后，在不远的前方即是用拒护栏完全格挡住的在红墙之中的入口，两侧是执勤站岗的士兵，森严的戒备阻隔着一切妄图窥探的视线。

        她一边偷觑一边搓手，正思考着自己这个傻行为是不是可以停止，现在回酒店好好睡个觉明天回家接受父母的质询时那黑色轿车后座车窗不知为何也摇了下来，出一张人脸。

        司机又在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冯宜已经低下，整张脸被手机屏幕照亮。

        “天安门门口？哎哟这可不行，那整一片区连共享单车都不让停，我送客一般就放南池子大街或者南北长街交界口这俩地儿。”

        忽然一辆黑色轿车从冯宜眼前呼啸而过直直开到那门前，警卫兵伸手拦止，那车的驾驶座摇下车窗似乎在与他交谈，很快驾驶座的人就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