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
让这一切都湮灭吧!都粉碎吧!
突然,房门被推开。
一
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瞬间照亮了门口男人的
影。龚柔慕猛地扭过
,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在那一刻,她觉得那
闪电特别漫长,长到她以为世界末日终于来了,终于可以把一切都带走了。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巨雷
过天际,将她从失神中惊醒。
“你……把
发剪了?”
父亲站在门口,依旧西装革履,忙碌了一整天,那
昂贵的布料上都不见一丝褶皱。他永远是这副
英人士的模样,冷静、
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你怎么回来了?”匆匆起
,她前一刻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下意识把桌上录音笔收好。
“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准备去你老师家接你。” 他的目光扫过她坑坑洼洼的
,又落在那一地狼藉的黑发上,眉
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龚柔慕看了一眼窗外,昏黄的天色正在被
厚的乌云吞噬。是啊,渝州的雨季,又要来了。
只是今天的雨,还没下。
“不去接小韵吗?”她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语气,像极了一个在嫉妒中争
的孩子。小韵,她的双胞胎妹妹,一个和父亲一样,在数学领域闪闪发光的天才。
父亲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冷静,“今早让她带伞了。”
他终于走进房间,但手还是扶着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像一个随时准备撤离的访客。看了她脑袋和一地的
发,想要说些什么。
龚柔慕和父亲保持着距离,扶着书桌退后一步,又变得警惕起来。
但最终,那句话变成了,“剪了……也
好看的。”
轻飘飘又敷衍至极的评价。
龚柔慕没有回应。她扶着书桌,
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重新竖起了浑
的尖刺。
父亲感受到了这
抗拒,企图用轻松的语气来打破僵局,“今天……画得怎么样?”
“……
好的。”
她又退后了几步,只想结束这场对话。她提不起任何兴趣去描绘那个地狱。
“是小慕回来了吗?” 楼下传来母亲的声音,紧接着是妹妹龚柔韵的脚步声。
妹妹路过她的房门,脚步顿住了,惊讶地看着她:“姐,你怎么把
发剪成这样了?”
母亲闻声也赶了过来,当她看到满地的碎发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小慕,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