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认出他了，短促地了一口气，强忍着兴奋，凑过去告诉同桌：“是高二的禄星火。”

        另一个女生挑了挑眉，余光瞥过去，略显惊讶：

        “篮球校队的那个？”

        “对的对的，就是那个和叶珹不对付的特招生，听说脾气特大，因为背后有人赞助，不太怕他们……之前还差点和叶珹打起来。”另一个名字忽然了出来，在好好的气氛里横插一脚。她顿时一愣，皱了眉，继续和朋友咬耳朵，“说到这个，这几天好像都没看见叶珹缠着李渡弥呢。”

        “他之前不是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吗？我还担心……”

        “是不是被周慎鸣吓走了？”猜测得有理有据。

        “应该是吧……唉，总之也是一件好事。”

        停止聊天，扭继续看八卦，也不知他们在讲什么，只见少女愣了愣，随即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两颗脑袋挨在一起说悄悄话，禄星火闻言高高扬起眉，飞快地帮她收拾课桌上的东西，压不用她动手。两个女生目送李渡弥拉着禄星火出去了，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是不是在拍拖呀？”

        叽里咕噜一会，觉得是这个理。两个女生凑在一起比了个大拇指，“郎貌女貌，对我眼睛好！”

        ***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溜走了，愈迫近放学时间，日光就愈发迷蒙，树冠之间笼罩着一层寡淡的夕阳金，沿着隙照下来。谢诤插着兜，犹自气不过中午那事儿，一个人闷走得又快又急。

        靠！李渡弥！小爷记住你了！简直恨得牙，可人家本没惹他啊，没法找周慎鸣撒气，那就只能找“罪魁祸首”了。

        柳文矮个子还短，在后面玩命追着他，跑跑停停的，时不时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诤哥！等等——”

        “远点。”谢诤皱眉骂。也不知这小子跟着他干嘛，看着那张五官都化成一坨的猥琐麻子脸就想一脚踹过去，狗子被骂得往后一缩肩，讪笑着了。又走了一会，他停下来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都快走到学校后山去了，一时觉得没趣，又想起下午要去问候方渐云，扭正要走——

        “雀……”

        谢诤心中一动，停下脚步眯了眼，循声往发声走近了些。脚下泥柔黏糊，都快要陷进这腐泥铸成的帷幔樊笼里了，伸手没什么耐心地拨开快两米高的杂草，谢诤站在树林里，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心，面色发白的李渡弥。

        一群人，准确来说是一群貌岸然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