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站着一个男人。

        “……好。”

        程昭野几次三番要冲出去找裴之舟算账，都被她死死拉住。

        早上出门上学前，他会把早餐摆好，牛温到刚好入口的温度，煎边缘焦脆，旁边用番茄酱画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晚上回来，先把外套一甩，蹲下来给她检查脚踝有没有，有没有哪里又红了，像检查一只容易受伤的小猫。

        她迷迷糊糊捂着耳朵，慢吞吞往外走：“怎么这么吵……”

        程昭野一定都看到了。看到她脖颈、锁骨、甚至更往下那些深深浅浅、新鲜又刺目的吻痕，看到她单薄睡衣下微微发抖的，看到她双间不自然的痕迹和红。

        连窗都贴了单向，外面看进来只是一片黑。

        他垂着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淡淡的：

了些，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仿佛要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这半个月，许若眠过得像被泡在蜜罐里，又像被关进另一只温柔的笼子。

        许若眠被吵醒，眼睛都睁不开，发乱糟糟地披着。

        “……我保护你。”

        “……只有你了，程昭野。”她把脸埋在他口，声音闷闷的，“我只有你了。”

        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玩够了吗，眠眠？”

        “半个月。”

        她赌的就是他看到了。

        那片柔突然起，靠近，然后抱住了他。

        她知程昭野吃哪一套。知他看似暴躁凶狠的外表下，对她那份盲目的保护和偏执的占有。

        阳光从他后照进来，灰尘飞舞，像给他镀了一层冷白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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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昭野……”

        装修声跟打桩机似的，咚咚咚，震得地板都在抖。

        目光缓缓抬起，落在地板上那双光的脚，和那件宽大得可笑的男外套上。

        许久。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

        屋子里到是他装的监控，客厅、走廊、卧室，连浴室门口都对着，走廊灯是声控的，她半夜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灯一亮就能看见他手机屏幕上出的推送：【宝宝动了】。

        她缩在他怀里，眼泪个不停，声音又又可怜，颠来倒去地说着“害怕”、“别去”、“不想再惹事”、“只想安静待着”。

        系统……或许这次真的没骗她。

        果然，少年一怔，呼更重了些。

        怀里的她仰起，眼泪毫无预兆地就了下来，顺着苍白的小脸往下淌：

        “……你可以保护我吗？”

        程昭野这里，对她而言，目前或许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就站在那里。形依旧，甚至显得有些清瘦。

        少女的馨香扑面而来，他瞬间僵成一块石。

        直到某个平静的早上。

        而程昭野是一只听话的小狗。

        她了鼻子，声音的：

        后是彻底被砸烂的防盗门，铁门扭曲成一团废铁，地上全是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