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只是她的臆想。

        李承晖一个没注意就被她拉倒在床上，他们排排躺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对了，你现在多大了？”

        李照眠低着，耳尖也感觉到，终于不住李承晖的目光，勉强平复狂的心脏，抬起艰难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跟我说？”

        可被人紧紧抱住的感觉是这样好，这样幸福和温。她从被子里出那双杏仁眼，又慢慢出鼻梁和嘴――嘴，他的嘴就这样落在她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李照眠走后，李承晖望着她下的褶皱，眉拧在一起，良久，才伸手将那碍眼的凌乱抚平。

        “那你很快就要上大学了呀。”

        李照眠躺进自己的被窝之后，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脸上的红却不能褪去。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可就算曾经他们亲密无间，现在她已经是个高中生了，李承晖更是要大学毕业了，亲叔叔和亲侄女怎么能这样拥抱呢？

        正因为他们的年纪相仿，李照眠几乎从不正儿八经地叫他叔叔，而是直呼其名。

        李承晖关上灯，重新躺在了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或许是空调的温度太高了，他浑燥热，在黑暗中，他坐起，关掉了空调，却又迷茫地不知看向何方。

        “嗯，我爸妈回市里理公司的事情了。”

        “那你怎么住在这？”

        在李承晖和李照眠真的分隔两地之前，他们短暂地成长在一起过，是像两株小树苗一样挨着长大的。李照眠六岁前都和李承晖生活在一起。因为双方父母都常年在外地生意，于是他们俩被一起托付给了李照眠的，李承晖的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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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呢。”

        “我觉得你的床比我的。”

        “是啊，夏天就要高三了……”李照眠仰躺在床上，朝着刺眼的灯光闭上了眼。

        “我昨晚刚到。可能伯母忘了跟你说。”李承晖是李家承字辈最小的孩子，是李照眠的爸爸最小的堂弟，虽然只比李照眠大五岁，却高了一辈。

        “好了，累了就回房间睡吧。”李承晖想把她拽起来，她却耍赖一样挣扎着不走。

        小孩子并不懂亲戚间的弯弯绕绕，李承晖只记得，大哥大嫂和伯母都很照顾他，所以当温柔的大嫂把这个小女孩到他怀里，对他说这是他的小侄女的时候，李承晖只想爱屋及乌一般爱她，他小心地抱着这一小点肉团子，就像抱着一堆独属于他的稀世珍宝。

        李照眠瞪了他一眼。“拜托，我高二了。”

        室内风空调呼呼地着，一时无言。

        李承晖刚抬起一点的手又放下来，然后又抬起来推了她一把。

        “哎，我家就回来了我一个，伯母怕我一个人孤单，非让我住这。”他挑眉笑笑，又伸手了李照眠茸茸的脑袋。“怎么你也一个人？”

        “别在这撒泼，快回自己的房间去。”

        李承晖偏过看她的脸，今年她长高了，五官好像也长得同前两年不太一样了，高的鼻梁――和他一样，得益于家族基因的遗传，脸上的婴儿也褪去了一些，他正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颊，李照眠就闭着眼侧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