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瞳裡閃著冷酷的光。

        「我不知……我真的不知……」

        趙雲璽也走上前，補上了一句，語氣中滿是諷刺。

        「是我……都是我的錯……」

        「現在，你該明白你欠清清的了。」

        清淮冷眼看著崩潰的秦墨嵐，收起了崑崙鏡。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放棄的珍寶，自然會有人捧在手心。而你，連站在旁邊看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不要她，很多人搶著要。」

        清淮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他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事實，每一個字都像是為趙清清發出的控訴。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秦墨嵐最後一絲理智，他猛地抬起頭，滿臉淚痕，眼中是無盡的悔恨與絕望。

        「只要出這十二菜，秦嵐哥哥的病就會好了……」

        清淮終於將視線轉回到他上，眼神冰冷如霜。

        「我去救她！我去把清清帶回來！」

        畫面又轉到廚房，她對著食譜，一次次地嘗試，臉上被油濺到，手也被燙到水泡，但她的眼神始終專注而執著。

        「感激？你用你的感激毀了她的一生！秦墨嵐，你真是個天大的蠢貨！」

        「看清楚了嗎？你愛的那個女人，偷走了她的一切。而你，就是幫兇。」

        「你現在知遲了！清清所受的苦，你一輩子都還不起！」

        「不……不可能……清清她……」

        趙雲璽在一旁冷笑一聲，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

        秦墨嵐倒在趙雲璽懷中，眼神空，喃喃地念著一個名字。

        清淮松開手，任由秦墨嵐踉蹌地站穩，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嘲諷，目光掃過秦墨嵐絕望的臉。

        「你只會成為她的負累。」

        秦墨嵐雙手掩面，從指縫間傳來他压抑不住的痛苦哭聲，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我們得

        「清清……」

        清淮的聲音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插進秦墨嵐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他俯視著徹底崩潰的男人。

        「我只以為……我只以為她救了我，我對她的……是感激……我從未想過會傷害清清那麼深……」

前扶住他，臉上滿是怒其不爭的失望。

        「苗疆的蠻王饒徹，為了她可以親赴大靖，馴服青龍只為得到她。在他眼裡，她不是犧牲品，而是唯一的王后。」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去救她嗎？」

        「你……你說什麼？」

        「這個……是給秦嵐哥哥補子的……」

        秦墨嵐聽著這些話，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他猛地站起來，踉蹌著朝的方向衝去，嘶吼著。

        清淮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大得讓他無法再前進一步。

        「我對不起她……我真的對不起她……」

        這句話讓秦墨嵐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澆滅，他愣在原地，眼中充滿了不解與恐慌。

        「但是，你卻說要娶楚冉冉。」

        他的聲音嘶啞破碎，像是在對自己，也像是在對所有他傷害過的人懺悔。

        秦墨嵐被這些話打得暈頭轉向，他從未想過，那個總是跟在他後，笨拙地對他好的小姑娘，竟然會成為其他人眼中的至寶。他的心像是被無數隻手撕扯著，痛得無法呼。

        清淮的聲音沒有半分溫度，他再次舉起崑崙鏡，鏡中的畫面如水般淌過秦墨嵐空的眼瞳。

        鏡中出現了年幼的趙清清，小小的影著一頂不合時宜的大斗笠，背著比她還高的藥簍，在陡峭的山上艱難地攀爬，手上滿是刮傷。她小心翼翼地採下一株發著微光的藥草，臉上出滿足的笑容，然後一腳踩空，滾下了山坡，卻還死死地護著懷裡的藥草。

        趙雲璽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的恨意與悲憤交織，他一把揪住秦墨嵐的衣襟。

        秦墨嵐的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每一個畫面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砸得他支離破碎。他的嚨裡發出困獸般的嗚咽，眼眶瞬間紅透。

        他說完，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秦墨嵐，轉對趙雲璽說。

        「你小時候體弱，她在很小的時候就為了你去找珍稀的藥材。她會當廚娘，想煮十二菜，都是為了你。」

        清淮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遠方的天空，似乎在感受著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的感激，讓她獨自一人去尋找那些要命的食材，你的感激，讓她被神獸凌辱，你的感激，把她推入了另一個火坑！」

        「你這個蠢貨！你害得她好苦！」

        「就連我這個假哥哥，也比你這個膽小鬼更懂得珍惜她。」

        清淮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