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拿起一杯香槟兀自远离热闹，倚在台浮雕上，夜风轻柔，起她披肩上的羽。

        这样的场合总让她想起小时候，姜盛就在远悄悄注视她。

        她纵然不爱这样的场合，可她愿意用无聊补足她的缺失，如果这是校园生活的一分，她就一一参与，再以自己的方式度过。

        远有夜归人，熟悉的高壮影，在去向篮球馆训练时偷跑出来，手指转着篮球朝她望来，是费横。

        她朝虚空对撞，费横遥远看着她，嘴角笑，抱球入怀，举手成杯，也朝她撞去，惹她笑眼灵动。

        假装仰喝下，爽利地摇，她笑，看他摇摇手中不存在的酒杯，而后蹲起，手中变戏法一样出现一个同样的香槟杯，见不真切酒杯里是否有酒水气泡，倒让她的心蒸腾出甜蜜酒香。

        而后，一饮而尽，笑着朝她叩响杯，她贴去，假意抿了一口，他突然蹦起来，朝她比上一个爱心。

        过后，背着低用手机敲着字，她回到家才看见是他拉近拍她的照片，字：我的大宝贝。

        好土。脸上却笑得灿烂。

        近在咫尺天台，周凛齐一手打着电话，秋风灌入内，折角般的视线延伸，他不爽地勾动角，眼角凛冽地刮起一阵小型飓风，后将手背剥落的血痂抚摸。

        帘子落下，有人进来。

        她转，是周凛齐，他一校服，上飘着消毒水的味，紧帘布不许人窥视，一手拥她腰，伸搅她口腔，强势的模样她从未见过。

        “周凛齐，这里人很多。”

        “是。我胆子很大。”

        “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给我记住你的味。”

        姜禾移开他脸，“你等着被我忘记吧。”

        他又吻。“好。我等你找到比我更好的新欢。”

        吻声中十指相扣，在她中指秘密套上枚戒环后离开，恍惚之间，明江誉不久后撩开厚重帘幔，见她红色，眼中水光柔柔，似一泉温浴。

        他什么话都没说，同样背倚台栏杆，夜晚静谧，宴会厅内舞会开启，人声鼎沸，空气中金粉在飘扬。

        姜禾发问：“你是混血吗？”

        “我父亲是国人，所以我能听懂中文。”

        他刻意解释，似乎在继续下午车门关闭前未完的对话。

        “你很主动。”她抿了一口酒，披肩颤动像在咳嗽，眼底泛起微醺。

        她不善饮酒，易醉，可当下氛围发酵，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