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仍在。
在继承仪式结束的夜晚,年轻而美貌的女子会被送入王储的寝室,作为祝福,也作为延续的象征。
只有一声极轻的吐气声,几乎像是压在
腔里多年的重量终于被放下。
那是一柄纯金铸成的权杖。
国王将权杖递出。
伊娅躺在床上,蒙着眼睛,听见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缓慢而笃定,正向她靠近。
仪式随之进入尾声。
权杖
端,镶嵌着一枚硕大的蓝宝石。宝石呈深海般的蓝色,切割面极少,却在光线下显出内敛而冷静的光泽。那蓝色并不耀眼,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仿佛所有注视都会被它安静地
纳。
只有两个字。
远
的声音渐渐散开,变得模糊而遥远。夜风从高窗
入,拂动垂落的床幔,带来一阵短暂却真实的
气。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金属与
肤相
时,甚至发出了一声极细微的摩
声。但他没有收回,也没有迟疑。
平稳,清晰,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空气短暂地凝滞。
杖
修长,金色并不张扬,却沉稳而深厚,显然经历过漫长的岁月。握柄
被无数双手抚握过,金属早已被磨得光
,贴合掌心的弧度仿佛是为王权本
塑形。
伊娅能感觉到,有人被带了进来。
衣裙的布料极轻,随着步伐贴着地面
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响。有人在刻意控制呼
,气息浅而缓,像是生怕惊扰什么。
伊娅知
这一点。
紧接着,是布料摩挲的细响。
“不必。”
随后,一
声音响起。
王储伸手接过。
权杖换手的那一刻,正厅里没有欢呼。
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解释。
低沉而悠长。
也是属于一个时代的终止。
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
那是国王的声音。
这是王室的传统。
空气随之发生了变化。
有人低声交谈,语调压得很低,带着王城特有的谨慎。随后,门被推开。
随后,被呈上来的,是权杖。
钟声再次响起。
那是一种被
心调制过的香气,甜而不腻,带着花
与树脂混合后的
意,像是被刻意留下的痕迹。香气在房间里缓慢扩散,与夜风混在一起,显得格外柔
。
简洁,象征太阳的纹样被收敛在额前正中,破碎的光环以极细的金线向后延展,紧贴着王储的发际。
脚步声却在几步之外停住了。
侍从迟疑了一瞬,低声应是。香气随之退散,布料摩挲的声音重新响起,又很快远去。门被轻轻合上,将那一切隔绝在外。
所以她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