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阙知她害怕，架不住心里喜欢又渴求，故而耍赖似的扒着他不放。从前跟着皇上侍寝没少吃苦，如今好不容易从虎口狼窝里逃出来，还愿意赖着他，倒不是件坏事。

        爱是什么？她其实不大明白。

下都动不得。萧阙唯恐她自伤，耐着子哄了好半天，才叫她松了劲。

        犯了错，一定要挨罚。

        为什么呢？她也说不出来。但她一路成长的二十多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如此。

        的确不懂事儿的――陆靖柔颇为后悔。因着后来听双喜说萧阙抱她回了司礼监，半路上碰见了高丽使者，幸好脸面捂得严实，没让人瞧见长相。

        她不能打碎盘子撞翻饮料，不能吵架嘴。写作业不能听音乐，永远肩背坐姿端正，眼离书本一尺远。否则下一秒就是父亲的呵斥，他手里的电视遥控总能准确无误地砍中后脑勺。父亲阴沉着脸，乒乒乓乓地砸东西。他把补习班学费一把甩在地板上，小小的陆靖柔在他面前弯着腰，努力把散落的钞票一张一张捡拾起来。

        “议事？！难怪……我还以为他在跟我玩游戏。”陆靖柔表情复杂地看着双喜，“我只记得他小声说，乖乖喝药就亲一下，还可以吃糖。一刻钟不说话就可以亲五下。”

        肆意、迷乱、不顾一切。

        她不说破，萧阙亦乐得不去揭穿。他的阳本就生得长，直刺迫近口的肉，深深旋磨。一下，两下，三下，陆靖柔没多久就被他撞得腰酸，眼角无意识地渗出几滴薄泪。

        萧阙亲亲她的眼睛。

        但现在，陆靖柔十分笃定，萧阙需要她。

        那天陆靖柔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昏昏沉沉一觉睡到天亮。醒来之后，她以为萧阙铁定要生气了，因为她昨晚这般任妄为，险些连累他。

        而她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萧阙居然不打也不骂。世界上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好的人？陆靖柔感动得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可是时间一长，又害怕他会轻而易举将她丢掉。

        她耷拉着脑袋准备接受暴风雨的审判，萧阙却摸摸她的发，问她：“臣为什么要生气？”

        她亲手揭开了萧阙的另一面。

        萧阙在她面前一向温和守礼得不像话，即便她犯浑闹脾气，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但他越是这样，陆靖柔反而不安。从前她贪凉着了风寒，是死死攥住萧阙的手不叫他走。萧阙一往外抽胳膊，她就嘤嘤嘤地装哭。

        萧阙给她腰间掖了只枕，陆靖柔如愿躺在他下，面色绯红，眼睛水亮，一副心满意足任君采撷的模样。

        “我没哭……”她咽下脱口而出的呻，咬牙切齿地说，“腰疼……”

        “如意儿说那天晚上萧大人连夜议事，也是隔着屏风的。”

        这次萧阙入得一次比一次深，轻而易举撞开了口，径直凿了进去。水四溅，额上汗珠迸落，陆靖柔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此前从未见过的神情，生动而鲜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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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喜的表情仿佛刚刚吞了十个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