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再去上学，但也没准备考试。不少数据送到他面前，季劫一概不看。

“你爸他……”季妈妈声音沙哑，“最疼的就是你。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日后懂了，千万别误会了他的心。”

季劫就像是个被扔下的小孩，死死拽住母亲的衣角，仰着，眼泪哗啦啦地往下。但季劫没哭，他只是慌张地不停询问，问得季妈妈心酸不已。

“你说什么呢？”

季劫不再暴怒，他简直是突然变得温顺，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是剪了下面的公猫，突然就学会夹着尾巴人。天任觉得不好，很不好，他宁愿季劫扬着下巴指手画脚。也比现在这幅没打采的模样好。

“这是跟我讨论，还是命令？”季劫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让我去哪儿啊？”

季妈妈劝：“你这么年轻，多出去看看还是好的。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

“……过段日子你就知了。”

而是径直切入主题：“季劫。妈妈今天有话要跟你说。”

“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留我呢？”季劫说，“如果我有儿子，我肯定舍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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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季劫一怔，愣了好久才说，“你这是在跟我说吗？”

一开始他不知季劫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很快就知了。震惊之下连忙给季文成打电话。打完电话他自己反而安稳了。

“妈妈知你舍不得离家。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怕生，还恋旧，独立不好。这次送你去北京，你心里不高兴……”

然后季劫发现，自己出国的事情很多是天任帮自己办的。其实很多东西天任也不懂，但他就是耐下心思帮

以前季劫就因为挑食所以吃饭慢，一盘菜里挑挑拣拣，吃不了几口。而现在是什么都往碗里夹，不过一口百合能嚼很久，眼睛愣愣盯着某个地方，仿佛连吃饭都在走神。

季劫明白了，他说：“是我爸爸安排的吧。”

“……但是这回，你还要出去。”季妈妈单手扶住额，“妈妈跟爸爸商量了。明年要把你送出国。这事已经决定好了，前期准备爸妈也的差不多。下个星期你就不要上课，专心在家里准备考试吧。”

“可是我爸，我总觉得他想把我赶走。”季劫别过脸，“他不想我留在他边。”

他过得好像跟往常一样，偶尔也会到学校接天任，让他受若惊。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季劫吃饭的速度更慢了。

季劫确实不明白。

季妈妈顿住，没说话。

“……”

“妈，”季劫仰起，轻声说，“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

不刷题，不背单词。

季劫闷闷地反驳：“……还行。”

季劫急了：“不是，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你让我……你为什么让我走……我怎么了……”